裴云彻不停地点头,带着哭腔的声音不断呢喃重复:“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多少个午夜梦回,他梦到纳兰镜闻带着满身伤痕地站在他面前,黑暗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浸不进一丝光亮,恐慌和无助将他包裹,他害怕得想要抓紧面前的人,可无论如何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纳兰镜闻在他面前消失,又或者死去。
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猛然从梦中惊醒,凉意漫上心头,才恍然发觉,自己浑身惊出一身冷汗,脸上湿漉漉的,抬手摸了摸,是泪水。
他反反复复做梦,又反反复复地惊醒,只有将纳兰镜闻抱紧怀中才能勉强抵消那惊惧之后的空荡与后怕。
幸好,幸好她还在身边。
“纳兰镜闻……”
他哽咽着唤她的名字。
纳兰镜闻从他怀中出来,抬手轻柔地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又捧着他的脸,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眸光温柔缱绻。
“我在。”
“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就算是死,也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纳兰镜闻指尖一顿,眸色微暗,“不会死的,我们都不会死的。”
她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天道既然让她遭此一劫,那就该做好让她收利息的准备。
轻轻吻去眼尾的泪水,“我们一定会永生永世在一起的。”
……
许是因为纳兰镜闻身体逐渐好转,裴云彻每日的笑容都变多了,连劈柴做饭脸上也带着笑,纳兰镜闻就坐在躺椅上,看着裴云彻忙碌的背影,阳光不燥,岁月静好。
裴云彻不觉得苦,只要看见纳兰镜闻的脸,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除了每日做饭洗衣服,他大部分的时间是守在纳兰镜闻身旁,看她反反复复地做着康复训练,等她做累了,就替她烧水沐浴,最初纳兰镜闻还不能动时,都是他替她擦拭身体,现在纳兰镜闻能动了,不用他亲手帮忙,倒是有些失落。
晚上他们就会一起躺在院中的躺椅上看星星,不过大多数时候,他看的从来都不是星星。
现在的日子虽然不像在将军府那般锦衣华服,有人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