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看了她一眼,再次道。
“蓝色,化尸水。”
纳兰镜闻迅速打开蓝色的瓶子,朝着黑雾泼去,如他们所想,那些黑雾也化为了一缕缕青烟。
“黄色,五蚀散。”
长生每念一次,纳兰镜闻就起一个瓶子朝着那一团团黑雾泼去,效果明显。
“你怎么带这么多毒?”
长生坐在地上,轻喘着气,闻言道:“无聊,就多练了些,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否则按我们两人,一个半残,一个病秧子,都不用挣扎就被人捅死了。”
他的嘴还是那么贱,纳兰镜闻懒得搭理他,专心地消灭黑雾。
长生观察着四周,最终将视线落到被纳兰镜闻不断逼退的一团团黑雾上,眸色渐深。
“灵沛草。”
“什么?”
纳兰镜闻回头。
“灵沛草生于南荒之地,南荒之地没有半点灵气,乃极阴极寒之地,所有的灵气皆被孕育成为灵沛草,由云浊气守护,它们应该就是云浊气了。”
“消灭它们,应该就能看见灵沛草了。”
可是……
纳兰镜闻迅速后退,避开一团直冲她而来的黑雾,狼狈地朝后踉跄几步。
“没了。”
长生低头,便见那些瓶瓶罐罐一个不剩,全被消耗了个空。
四周再次涌出无数的黑雾,铺天盖地地朝他们席卷而来,纳兰镜闻伸出手想将长生拉过来,却见他被从身后而来的黑雾撞上,身体猛地腾空而起,如同一只蝴蝶,重重坠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纳兰镜闻瞳孔一缩,心神俱震,耳中轰然鸣响,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
“阿年!!”
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出这个陪伴她数个日夜的名字。
一时失神,被黑雾击中,只觉得气血翻涌,口中浓重的铁锈味蔓延,惊惧绝望的泪自眼眶内泉涌而出,她撑起身子朝着长生扑去,挡在了他面前。
皮肉被灼烧的疼痛,筋骨碎裂的声音,黑雾侵蚀的疼痛,她全然不顾,疯了般地挡在那脆弱的人儿面前。
他那么娇贵,那么脆弱,怎么可以受那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