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唯一一个被告。
“几日前,这个自称来自一千年后唐国的马文赛,把瘟疫带到了庄上,短短几天,庄上无一人幸免。老马,周到,大强三人罹难,其余乡亲也都深受其害。幸得唐、孙两位长老保佑,今日庄上几位重患才都有了好转。现在大家议一议,该怎么处置此人?”高庄主做了开场白。
“杀人偿命,有什么好议的,上回就该烧死他。”众人大多是这个呼声。
“众乡亲容贫僧说一句。”唐僧,我唯一的辩护律师开始发言:“自古瘟疫都是天灾,这把天灾之罪全加于一人之身,怕是有失公允。况且文赛施主乃是一千年后的华夏子孙,算起来在座无论老少,也都是他的长辈。不如我们先假定放他一条生路。”
“放了他?凭什么放了他!”众人起哄。
“哎,容贫僧把话说完,我是说先假定留他一命,此疫虽说牵扯众多,算起来也不过四五百人,我们各人讨各人的债,一一算来,最后若他无力偿还非死不可,那再杀不迟。”
“怎么个一一算法?”高庄主问。
“以贫僧为例,贫僧来此发热三日,今日已开始好转,再有两天,大概便能痊愈。姑且算文赛施主欠贫僧五日病痛之债。可前日文赛施主告知贫僧,今日大唐乃是盛世,将有三百年昌隆。单单这一消息,足可抵贫僧百日之病痛,如此算来反倒是贫僧欠了文赛施主的人情。”
这账算的我一愣一愣的,不得不说唐长老真乃得道高僧。
“那我也病了五天,每天两百钱,你要赔我一千钱!”人群里有个村民对我喊道。
“吹吧你就,你一天上哪能挣两百钱?”我没想到居然还有替我说话的。
“我发热三天,拉肚子两天,咳嗽两天,一共是……一共是……”那人掰着手指头看着那叫一个费劲。
“好了好了,这些零碎的先放放。先说说老马,周到和大强的事。”高庄主压了压吵闹的人声。
“老马,这个人,我敢说在咱们高老庄,人品数他第一。”众人点头。
“老马平日在庄上安宅修坟,挖渠铺路,积德行善了一辈子,最后给你这个瘟神来害了他,还让他成了个绝户,就这一条,你就得抵命!”高庄主唾沫星子都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