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刚才是我睡着了做了个噩梦,惊醒了。怪我一惊一乍的,还吓着他们俩了。”茜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老是大惊小怪的,我孤老婆子在这边住了这么多年,能有什么事儿!”老人抱怨了一句,没有看茜雪一眼,似乎对这个娇弱的女孩没有什么好感。
“是、是,我们年轻不懂事,给您老人家添麻烦了。”小朱赔着笑说。
“对了,老奶奶这照片里的人是谁啊?”吴音见老奶奶进门后,眼睛总是时不时看向照片,似乎那是她多在乎的人。于是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道。
老人又抬头看了照片一眼,走过去,拿起照片,用衣袖轻轻擦拭着人脸,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悲怆。然后把照片放了回去,从旁边拿起三支香,点燃插进香炉。
“这照片上的人,是我唯一的闺女。”老人用衣袖抹了抹噙出的眼泪,继续说:“当年,我生了她之后坏了身子,再也不能生了。我们把她当小子养大,让她念书,盼着长大了有出息,我俩也能有个半子倚靠。”
吴音搀扶着老人缓缓坐在炕上,小朱没有说话,但心里也都替老人悲哀。茜雪自始至终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不容易赶上高考,我记得她那天考试回来,特别开心,还跟我说‘妈,等我考上好大学,毕业了来接你。’我们一家人乐得跟过年一样。后来我们等啊等,等成绩出来了,闺女一脸的不高兴,这就是没考好啊。从那天开始,闺女就疑神疑鬼的,怀疑是不是哪出问题了,可我们小老百姓一辈子都没离过这小山坳,就算是有出入又能怎么样呢?”
“后来我们就劝闺女,天生没那命,就认了吧。时间长了,闺女也不想这些了。跟着远房一个表姑去了艺校,后来就在十里八店的跟着小戏团唱大戏,哪村有个庙会,谁家老了人(老人去世),都去找她们唱几天。”
“就这么过了几年。闺女大了,说媒的人也陆陆续续来了。许是在外面闯荡的心气高了,她一个也看不上,说要自己找。”
“唱歌的多了,听戏的少了,她们剧团也改成了曲艺团,进了省城。她工作忙,我们当爹妈的也都理解,她的消息越来越少,连给我俩打电话的时间也少多了。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