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了,没办法把孩子挂他家,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顾小曼知道他从来不办无准备的事:“你是不是想好了找谁家啊?”
顾景华嗯一声:“姐,我看上了国栋家里。”
顾小曼有点吃惊:“国栋家里?”
顾景华又嗯一声:“国栋有本事,小梅贤惠。听说小梅离开了厂里,那有几个孩子都无所谓,反正就是多交点罚款。
孩子挂在他们名下,跟他姓赵,将来出去人家也高看孩子一眼。
当然,孩子还是我和他妈自己养,管我叫表叔,就是请国栋帮我担个名声。”
顾小曼心里叹口气,她能感觉到,顾景华非常在意自己劳改犯的身份,他想尽一切办法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但这层身份终究洗不掉。
他拖到这么大才谈对象,不是没钱,是他不想拖累孩子。
顾小曼劝了一句:“景华,庐州没有人知道你以前做过什么,不需要这样小心。”
顾景华反驳道:“姐,我脸上这么大一条疤,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不是个好人。
将来孩子懂事儿了,人家骂他,你老子是个劳改犯,那孩子多伤心。
我小时候人家骂我妈,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不想让人家再骂我的孩子。”
顾小曼被说动了,她想起以前顾家庄很多人骂刘翠花是个婊子。
婊子和劳改犯这两个称呼是顾景华心里的两根刺。
“那我问问国栋,女方那边同意吗?”
顾景华松了口气:“姐,谢谢你。女方那边我去想办法,无非是多给钱。”
“不用客气,我也希望孩子能健康成长,不会被人骂。我以前也被骂赌鬼的女儿,聋子的妹妹。”
顾景华的声音忽然变得哽咽起来:“姐,我一定好好帮你盖工厂。”
放下电话后,顾小曼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