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待到六十岁,用剩下三十多年时间去赌一个男人不会变心,不会对权力生出欲望,不会听信谗言,站在对立面成为她的敌人,这太冒险了。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夏侯澈支撑不住倒地,胸口剧烈起伏,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眼里溢满了泪水。
他死死盯着言臻,眼底全是不甘。
言臻转过身不再看他,大踏步往森林外走去。
“萧令宜……”
言臻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别走……别走!”
言臻沉默了一瞬,离开的脚步更快了。
奔出密林,言臻找到一匹侍卫留下的马。
她翻身上马,用最快的速度往春猎队伍驻扎地赶去。
远远的看到春猎队伍察觉不对劲,一队巡逻侍卫迎了上来,言臻拿捏好距离,从马上摔下。
侍卫连忙接住她:“娘娘!”
“快!快去救陛下!”言臻气若游丝,“有外敌伪装成侍卫埋伏在密林,陛下遇袭,刘肃为救陛下被杀……快去救驾!”
侍卫不敢耽误,立即将这个消息带回驻扎地。
一听夏侯澈遇袭,立即有世家子弟和武将带着将士前去救驾。
言臻带着伤一路狂奔回来,早已力竭。
被侍卫带回驻扎地,她血淋淋的样子吓了世家女眷们一跳。
胆子小的尖叫着躲开不敢细看,有稍作镇定的赶紧去请随行的太医,也有胆子大的上前检查她的伤势。
言臻听着耳边纷杂的吵嚷声,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坠入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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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臻做了个梦。
梦里是深夜,她坐在芙蓉池的湖心亭里,石桌上的油灯是四周唯一的光源。
她手里捧着一本话本,却怎么也看不清书上的内容。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过头,满身狼狈的夏侯澈从湖的另一头走过来。
他手里拿着染血的剑,剑尖拖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当啷声,他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脖颈处血淋淋的,看她的眼神愤怒而怨恨。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