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袭来,言臻知道在这里睡着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但被糟糕的睡眠折磨了几天,她觉得这自然困的时刻分外难得和珍贵,象征性地跟理智对抗了一会儿,便任由自己沉入睡梦中。
萧允收拾掉塑料碗和包装袋的功夫,再回到客厅,言臻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怔了怔,本想叫醒她,但看到她眼下显而易见的黑眼圈,他又迟疑了。
纠结了一会儿,他蹑手蹑脚地将言臻平放在沙发上,脱下她的鞋,拿来毯子给她盖上,然后把投影仪调到雨夜催眠模式。
做完这些,他便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言臻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做了个很长又很放松的梦。
梦里她独自住在深山老林的一座木屋中,外面下着雨,森林里起了雾,她躺在一张摇摇椅上,身上盖着柔软的毛毯。
客厅里燃着壁炉,温度和湿度都恰到好处,隔着落地玻璃,她闭着眼睛听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的沙沙声。
那种从身到心的惬意,让她身上每个毛孔每根神经都放松下来。
直到睁开眼睛,言臻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逼仄的出租屋里,墙上的时钟指向上午九点钟。
言臻坐起来发了会儿呆,这一觉睡的,让她有种大汗淋漓之后舒舒服服冲了个澡的清爽和舒适感。
这时一旁的手机振动起来。
言臻捞过来一看,屏幕上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未读微信,有言爸的,有言妈的,有高新宇用儿童手表打来的,更多的是高胜寒打来的。
原主睡眠质量不好,手机设置了一到晚上九点钟就自动进入睡眠模式,来电和消息都不会提醒。
言臻粗略扫了一眼未读微信消息,先给言爸言妈报平安,又回复了高新宇。
高胜寒的她选择性忽略。
言臻正回着消息,萧允从厨房出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围裙,见言臻醒了,他笑了笑:“您醒了?桌上有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早饭马上做好,您吃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