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就叫……”镜沉本想说有事叫他,但考虑到言臻到现在都没说过话,他又改口,“有事就敲一敲墙,哥哥在隔壁,听到了会马上过来。”
言臻点头。
镜沉看着她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瘦巴巴的小脸,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说话?”
言臻把脸缩进被子里,不理他了。
镜沉在床头留了一盏小夜灯,关掉大灯出去了。
风平浪静的一夜过去,也许是前几天的奔波太累了,言臻睡得很沉,连梦都没做。
然而等到掀开被子起床,她发现自己尿床了。
“……”
言臻坐在湿了的被子里,不忍直视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自打她有记忆起,上厕所就成了一件让她心惊胆战的事。
尿床尿裤子了要挨打,许英霞的拳打脚踢伴随着尖锐刺耳的辱骂,有时候大冬天她尿湿棉被,许英霞会在夜里把她扔到厨房,让她睡在柴堆上。
因为害怕被打,所以憋尿,越是憋尿就越控制不住,尿床的频率就越高。
恶性循环下,前世尿床这个毛病跟了她十几年,直到被亲生父母接回家,看过专业的心理医生,辅以药物治疗才治好。
好在如今心理强大的她已经不会因为这种不受控的小事感到羞耻了。
言臻坐在被子里发了一会儿呆,爬起来下了床,先换下尿湿的裤子,然后开始拆被套。
她正忙得团团转,房间门被敲响了,三秒钟后,镜沉推门进来。
看见言臻换下来的睡衣和拆了一半的被套,他愣住了。
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脸色微微一沉。
言臻心头一顿,第一反应是他不高兴了,要冲自己发火。
但镜沉的不悦只维持了几秒钟,发现言臻一脸怯生生看着自己时,他立刻收起情绪,快步走进房间:“没事,我来收拾。”
镜沉洗了被子和睡衣,然后带着言臻出门,直奔医院。
挂号,面诊,抽血,做检查,折腾了几个小时后,镜沉拿到了检查结果。
“口腔和嗓子有烫伤过的痕迹,不过烫伤已经自愈,不愿意说话可能是因为烫伤那段时间说话疼得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