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早早,其实今天坐在你的墓碑前跟你乱七八糟、絮絮叨叨讲了那么多话,你应该也觉得挺莫名其妙的,但这些其实并不是我真正想要跟你说的话。”
“我真正想要跟你说的是——”
谢洄年向前倾了一下身体,额头抵在坚硬的墓碑上面,墓碑上面滚烫的温度似乎要在谢洄年额前的皮肤上烙下一块无法根除的痕迹,然后直直地穿过谢洄年的皮肤血肉,直直地镌刻在谢洄年骨头上去似的。
“我很想你。”
一阵风从远处拂过,吹动树林和草屑,带来一阵“沙沙”的声响。
“不知道你这些年来有没有想过我,但好像已经不太重要了。”
“总觉得自己这些年很亏欠你,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弥补了,所以思来想去也只好说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你要讨厌我也可以,怨恨我也可以,我全盘接受。”
谢洄年轻声说,“但是我知道你人很好,大概率也不会恨我。”
“还是其实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你?”
“这个戒指是你送给我的礼物,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谢洄年向前伸出手,展露左右无名指上一枚歪歪扭扭、形状并不完全规则的圆形硬质戒指,确实非常不美观,但这也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尺寸不是很合适,有些松,谢洄年专门请人打造了一枚戒托,让它不会从自己的手上滑落。
“不知道要戴多久,上面才会出现一圈小小的戒痕?你说呢?”
就算把戒指取下来,戒痕也能清晰完整地覆盖在手指上面,就像是陆早早亲手镌刻上去的痕迹一样。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岁月才可以做到。
但谢洄年有时候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让岁月来完成这件事情,他还能坚持下去这么久吗?谢洄年有时候夜里失眠到天亮的时候偶尔脑子里面也会时不时冒出这种问题。
“当时送给我这枚戒指的时候在想着什么?”没有人回答,进入他耳朵里面只有模糊的蝉鸣和沙沙作响的风声,谢洄年笑了一声,“好了,不逼迫你回答我这个问题了。”
“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就不想着要从我这里得到回礼吗?听起来是一个十分不公平的亏本买卖。”谢洄年已经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