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武五年,一月下旬。
自从拓跋力微联合宇文部悍然南下,打破了汉、魏、鲜卑三方微妙的平衡后,整个大汉边境北部便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而后西部鲜卑单于慕容跋,奉拓跋力微之命,也同样率军南下,攻入了武威郡。
慕容跋的军队先是迅速攻克了宣威县,随后便以此为据点,与汉军将领庞德、马兴所部对峙,双方在武威郡境内展开了数场对决,进入了拉锯战之中。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西部鲜卑会与汉军在武威郡打得不可开交之时,谁也没有想到,慕容跋本人,却已秘密抵达姑臧城,正在州牧府中,等候着太子刘祺的召见……
武威郡,姑臧城,州牧府。
“慕容跋见过太子殿下!”
此刻,慕容跋正恭敬地跪伏在刘祺面前,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身体微微颤抖,显得极为紧张和不安。
只见刘祺正端坐在主位之上,冷冷看着慕容跋,他虽然刚刚加冠,但在刘瑁多年苦心培养之下,早已养成了沉稳干练的性格,眉宇间隐隐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慕容跋,你好大的胆子!”
刘祺并没有立刻叫他起身,而是语气冰冷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
“你身为父皇册封的西部单于,不思报效朝廷,反而与拓跋力微同流合污,起兵作乱,如今竟然还敢孤身前来姑臧城见孤,你可知罪!”
刘祺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慕容跋耳边炸响,震得他浑身一颤,冷汗涔涔而下。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臣……臣冤枉啊!”
慕容跋连连叩首,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说到最后,竟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臣对大汉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是……只是臣的长子木延被拓跋力微扣为人质,臣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慕容跋,就算你是被逼无奈,但你起兵攻打汉境,残害汉民,也是事实。”
刘祺语气稍缓,但依旧严肃:“你可知,你麾下的鲜卑骑兵,在宣威县犯下了多少罪孽?”
“臣……臣知罪!”
慕容跋的头垂得更低了:“臣回去后,一定严加约束部众,绝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