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势必将群起而为盗贼,掠夺地方,难道又要让京营听征,只是如此不知何日始才能剿平,又要耗费多少钱粮来,时势难料,臣等职叨辅导,实切惊惧,陛下,地方奏报不是臣一人所见,满朝文武谁人不知?仁者爱人,伏望陛下体天爱民。”
朱厚照闻言听的心中也不大喜欢,于是道:“魏彬。”
魏彬躬身道:“奴婢听凭万岁爷吩咐。”
朱厚照看着魏彬道:“你去告诉织造衙门,今年停办织造,一应人员不可打扰地方,违者杀。”
魏彬回复道:“奴婢遵旨。”
杨廷和闻言明显不甘心,再次劝道:“陛下若悯地方灾伤重大,何不停止织造官,则宗社生灵不胜庆幸,若袍服缺乏,令工部题覆,令巡按三司官,计处物料人匠。如此织造领于有司而不遣内臣,地方之费稍省,镇守官提督织造则地方既免重困。供应宫内也不至于有误。”
朱厚照听闻此言后,将目光缓缓转向了站在一旁的杨廷和。他定睛一看,只见杨廷和那原本就花白的胡须此刻更显得苍白如霜雪一般。再往上看,杨廷和那双眼睛微微耷拉着眼皮,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恭顺与平和,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在他的心湖掀起一丝涟漪,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