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疑先是一怔,二哥过来怎不提前书信告知,这样突然,什么准备都未做。
桑时序先是见过俞五爷和俞修等人,才得上房通禀入内院,给俞老夫人问过安,才去见九疑。
九疑见到桑时序时,他一脸疲惫,神色凝重,往日里的意气风发全然不见。
九疑心中有些慌,赶忙上前问道:“二哥,你怎么突然来了?可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桑时序抬起头,看着九疑,嘴唇动了动,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九疑见状,愈发焦急:“二哥,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良久,桑时序长叹一声:“瑜娘瑜娘她自缢于夫家了。”
九疑只觉耳边嗡的一声,整个人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姐姐当初回家后几乎要和离,是陈家说会好好待姐姐,陈载通也跪在爹娘身前痛诉会好好弥补姐姐,然后才将姐姐接回陈家,姐姐为何会自缢?
倘若日子舒心,怎会寻短见!
九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烛光在菱花窗上投下颤动的影子。
她想起当初在家中时,姐姐藏在宽袖下的淤青,想起姐姐后颈下方一抹更深的淤痕。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九疑问道。
桑时序别过头去,眼中蓄满了泪水:“上月初。”
他一路水陆交替,才紧赶慢赶抵达昆山。
“陈家递来的消息说是急症,可我不信,瑜娘好好地怎会走的如此突然,直到出殡时,才确定瑜娘瑜娘是自缢!”
说到这,桑时序已难再言。
泪眼朦胧间,九疑看到桑时序身后站着一个丫鬟,身形有些眼熟。
她以绢拭泪,待眼前清明些,才看清那是云霓。
云霓本是与云霞一起跟在九疑身边的丫鬟,桑夫人想着云霓心思细腻、做事细致,才让她在桑知瑜回到陈家之后,好能贴身照顾。
在这之前,随桑知瑜一起嫁入陈家的两名丫鬟一个被打死,一个被陈载通收为妾室。
“云霓?”九疑唤道。
云霓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眼眶瞬间又红了,她快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九疑面前,身子抖如筛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