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待验伤鉴定的时间里,宁稚和萧让去了一趟龙城。
她拍了照片和视频,回来给秦文珍看。
“这个社区是无车化的,间隔一段距离,就有值班家长在轮值,可以确保孩子们在社区内安全地自由行动。”
她点开一段视频:“这是一位十岁左右的重度自闭症小朋友在社区内一天的行程。全程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家长在旁边辅助或者照看他。”
秦文珍眼睛亮了亮:“重度?没有人照顾,他一个人怎么独立生活的?”
宁稚笑道:“您看视频就知道了。”
她把手机往前拿近了一些,让秦文珍隔着铁窗看得更清楚一些。
看到那孩子确实在没有家长陪护的情况下,在社区内安全、充实地度过一整日,秦文珍泪流满面。
她哭着点头:“我愿意让我儿子去这家社区!我愿意!”
“好。”宁稚隔着铁窗递上申请报告,“你如果同意,就签字,后续我送材料和这份报告去给陈警官,还有福利院。还得需要他们同意才能让孩子过去。”
干警把报告拿给秦文珍。
秦文珍铐着手铐的双手,在申请报告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宁稚怕她还担心,说道:“普乐社区虽然在小城市,但那里民风淳朴,且社区的创始人之一,和我一样也是一位女律师,她的亲哥哥也是重度自闭症患者,她和她哥哥、母亲都住在社区里。这个社区由当地政府、残联、民间基金会等多方的共同监管,您可以放心。以后,万一您……”
话到这里,宁稚喉头有些哽咽,尽管她暗示自己将悲伤的情绪压下去,但声音还是有些变了。
她哽着嗓子说道:“如果我帮您打赢了官司,书磊您自己照顾。如果我没帮您打赢官司,我会经常去探望书磊,确保书磊一生过得安全、有尊严。”
“安全、有尊严”,这四个字,是所有自闭症家长的一生所求。
若非真正走进这个群体,是无法总结出这五个字的。
秦文珍就知道宁稚是真的在帮助自己的儿子,感激得大哭,头不断往桌上磕:“宁律师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