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平仅见,如今觉得不爽利,大约也是因为遭逢这样一个凶上加凶的年月上,阴气充盈,诸邪横行,对恶症根本有所牵引,才导致不适。不过此事是流年运道所致,她也无力回转,只叫我每日早晚去她的药庐一次,她来为我施针推血,以求能稍作缓解。”
“我当时便应该想到那样的流年大运,实际上上最助益幽冥老祖的。大约是他发觉我身上的恶蛊不受控制,算出了马上就要有这样一个凶厉流年,便耐心等待,只等时机到了再做妖法来牵动恶蛊,借用流年运势再来倒吸我身上所剩福德。可惜我大概是在那平淡生活的安宁当中沉醉了太久,自己都信了自己是个十分平凡的贫苦渔夫这样的身份,忘记了,也或者是我实在不愿意记起自己是幽冥老祖仅存的一个福德种子,更忘了左道凶残恶毒,骨肉相残,竟少了些机敏,没有当时反应过来。”
“这样每过一日,我恶蛊发作的便厉害一次,我身上便更难受一分。起先只是丝丝缕缕,尚能忍受。到了初七日上已经觉得邪气上涌,冲的我头疼难忍,昏头目眩。等到了十四日上,反而舒爽了许多。那一日我终于觉出不对,便找了一个借口,并未去寻三公主,也不曾出海,只自己在茅屋内运功压制,以防万一。果不其然十五日子时将之,我在定中忽然心口剧痛,仿佛有无数毒虫一齐啃食撕咬,又有无数森冷鬼手撕扯抓挠,十分难捱。正用口诀心法压制,忽然从丹田当中有一股子无名邪气涌起,从任脉逆流而上,冲破灵台关隘,便叫我忽然神昏智暗,再不知其他。等我再醒过身来,已经是七八日之后,我不知怎的回了从前隐居的那处海岛当中,满身的血污腥气,将我浑身的衣衫都浸透,我便知不好。等我回了村中,村中已经寥寥二百来口,早被我入魔之后屠戮,整个村子已经死绝。三小姐的药庐大约也被我波及,早就损毁殆尽。只不过我虽然找到了全村尸首,却不曾寻到她的,以为她可能机缘巧合逃过一劫,掐指去算却算不到她的任何动静,便只好现将村民尸首化去,再将村子一把火烧了,做成一个无头悬案,便自己回了那隐居海岛了。”
万象此时忽然道:“之后呢?我虽然又慧眼看见些前尘往事,偏偏关键处都不曾看清,您和小姑姑如何重逢的,小姑姑又是如何自愿堕魔的呢?”
西方外海,瑶光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