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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他在唱。
台下他在拍。
声声慢,句句情。
肖哥举着相机,在人群中不显眼。
大家的目光都不自觉的落在台上了。
从画展出来,他都还胸腔起伏,难以平静。
他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他很想给家人打个电话。
画展结束,大家一块出来吃饭,来酒吧。
他和家里人打电话总会说话很大声,习惯了,好像不大声对面就听不到。
而且说的都是家乡话。
他不是很好意思在外人面前打电话。
只想着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打。
他沉默的做事,努力安抚自己。
就像是小时候,遇到烦恼不解的时候,就去帮忙干活,肩膀上扛着沉重的担子,压的肩膀又疼又红,那时候就不会思考太多,只有眼前,脚下的路,要一步一步踩好,不能让自己滑倒,到恰当可以借力的地方,争取能换个肩膀,不会让一个肩膀太疼,一步一步朝前走,看到那棵熟悉的树,再走一段就又会看到熟悉的弯道,过了那道弯,就快到家了,一步一步朝前走,一步一个脚印。
想不通的时候就做事。
做事就会让你累的没精力去想了。
然而疲惫和迷茫其实始终存在的。
然后他看到浩子登台,他听到浩子唱歌。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
恍若一瞬间瞬移回到了家中,院子里的白菜被霜打了,奶奶靠在躺椅上,又瞌睡了,阳光照着她身上盖着的有年份的毛毡毯,上面的虎头活灵活现。
阿妈在揉面,阿爸在收拾羊圈,羊迷茫的毛毛的侧歪着头,竖着耳朵,像是在笑。
妹妹在堂屋做作业,头上两个辫子摇摇摆摆,像是小蚂蚁的触角。
这就是记忆中最好的生活。
听着听着,眼角湿润,嘴角却是上扬的。
如若给在城市里辛苦劳累的牛马们,那缺了一角,黑了一块,凹了一点,都懒得跳动的心脏做了一场灵魂的按摩。
心脏复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