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不是亡命之徒了,而是自私的赌徒。
诺诺的面色冷得让人心慌,女孩捋过耳边的发丝,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就跟审视犯人一样放在路明非的身上。
路明非缩了缩头,似乎想把脖子从笔挺的衣领里抽回去。但这是量身定制的西装,合肩束腰,剪裁得修身得体,此时像千斤重的盔甲把他完完全全地杵在地上,想逃也逃不掉。
远处的高山上,望远镜被收起,酒德麻衣回过头对着独自撑伞的男孩点点头。
不过她又问:“老板,就这么放他们回去合适吗?”
“自然合适。”路鸣泽转身离开,酒德麻衣跟上他的步伐。
“但现在路明非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情绪肯定会被冲散,我们先前做的不都白费了吗?”
酒德麻衣有些不解,虽然是交易不错,但按照先前老板的计划,仇恨是催动路明非的最好动力,不应该让那两人就这么完好无缺地回去才对。
“有张有弛才是打造一把好弓的标准。”路鸣泽淡淡地说。
“更何况我要的是绝世好弓,一昧的仇恨只会毁了他。”
酒德麻衣似懂非懂地颔首。
“就让他好不容易开心些吧,反正很快就会更痛苦了。”
雨幕盖过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小魔鬼撑着伞独自走在前面,伞下始终留出一半的空间。
圣约沙法教堂的十字架在风雨中模棱两可,天空黯淡,雨点前赴后继地敲打着,好像十字架上真的有受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