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什么，为什么要迟疑。
他是最了解自己术式的。
结结实实承受了自己的术式，徐愿的结果只有三个。
一是依靠着远超目前自己的灵魂本源强度将术式直接豁免。
这不是德怀的目的，显然九芒境的徐愿是不可能做到的。
二是徐愿在完全承受自己的术式过后，从术式构造的世界回到现实之中那一瞬间找回自己的本源意识，进而脱离思想被强制沉沦的困境，消弥痛楚在他心底的刻印。
这是徐愿最有可能达成的结局，也是德怀想要看到的画面。
即使会留下一些不小的隐患，但这点后遗症比起掌握那份力量后的代价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但很可惜，他做不到。
所以现在的他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完成了第三种结果。
永生沉沦。
是啊。
没有第四种可能性了。
那自己还在犹豫什么？等待什么？
难道过去了这么多年，自己依然还留有不甘的情绪吗？
不应该。
实在不应该。
思绪转圜的德怀终于下了决心。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准备将徐愿送出自己的乐园。
“希望你能接受自己成为一个普通人，过完这平凡的一生吧。”
看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啊。
自己还真以为即使以孤魂野鬼的状态过去了这么多年，那冥冥中的宿命依然不肯放过自己。
毕竟已经是旧时代的残党了。
他抬头看着乐园内幽暗的天空，低声轻语。
“这天，终究是与我无关了。”
可就当德怀刚刚通过自己的所见有了新的感悟之时，他那刚刚诞生的想法就被一道笑骂声彻底粉碎。
“草了！”
“这劲儿真大啊！”
“德怀，你确实有点实力。”
依然仰望天空的德怀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
他并没有低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是闭上眼睛，轻轻地笑了笑。
与他脸上的表情一同变化的，还有那片他之前注视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