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道:
“青釉妹妹,天黑了,我来接你回家。”
他的言语很轻,漂浮于漫天的尘埃之上,无处不在,也无所不在。
叶青釉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
她在‘岔路’上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天早已经黑了,而她,离家还很远。
“啊”
叶青釉的喉咙里滚动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音节,绞尽脑汁的开始想借口。
说自己想妈妈了可以吗?
但是自己刚刚那副诡异的模样和癫狂的笑声,真的可以潦草带过吗?
叶青釉越想,额头的细碎汗珠越多。
她很希望自己与生俱来的诡辩与谎言天赋,能再给自己带来一条生路。
可是,她没想到,生路从来都对她敞开怀抱。
越明礼恍若没有看清楚她脸上的神色一般,伸出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因为剧烈奔跑而渗出的汗珠:
“我刚刚下课去瓷所,就听大家说你去礼品街给芸姨买礼物了”
“天都快黑了,我有些担心,就想着来找找你,可街上都翻了一遍,都没找到,我就想起来上次上次我们在街上那次,有路人报警,警察来问询时,那位那位阿姨曾说过你们的住址。”
越明礼长长松了一口气:
“我连忙往这里赶,还好你真的在这儿。”
就只是这样?
叶青釉含糊的答应了一声,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抬起头:
“我买完礼物,想起来这里有东西没拿,所以走的远了一些”
“可以不要告诉别人我是来这里吗?”
这像是个请求,但是叶青釉的心里,却很平静。
她从前曾经听一个猎户说过一件有意思的小事。
猎户说,漫山遍野的动物中,他并不怕看起来最威风的老虎狮子,也不怕毒素能令人顷刻即死的毒蛇。
他最怕的,是‘蟒’。
蟒并不灵敏,甚至可以说是笨拙,常常慵懒,不肯动作。
但,它埋伏能力,却是最为恐怖的。
若真的盯紧了自己的猎物,它有耐心等到地老天荒。
而若真的咬住了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