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道声音微沉。
他第一次看不透炎月。
对方不仅卑微跪地，更是甘心做一药魁，究竟什么事，能让他付出如此代价。
炎月视线模糊，脑子浮现与剑海过往种种。
那小子从小长的壮实，吃的太多，遭家里人嫌弃，欺负，可这傻小子，身材自幼比一般人高大，却只知道让人欺负，不知道还手。
哪怕是自己经常揍他，这小子也不曾生自己的气。
他会在自己生病时，因为他的无能为力，偷偷痛哭。
会因为他达不到自己制定的目标，悄悄努力，担心惹自己生气。
诸如这些事，很多很多。
他的妻儿很早跟他分开，十八年的岁月，只有剑海陪他度过。
在他的眼里，剑海就是他的孩子。
甚至
甚至比自己的妻儿，还要重要。
两行清泪落下，炎月声线嘶哑，“凤相。”
“我只求，在我死后，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海。”
“此子赤诚，从未参与我的谋划，我对凤家的敌意，他时常规劝，与他无关。”
“还望凤相大人有大量，饶那孩子一命。”
凤无道手指微颤，沉声道：“你这般作态，就为了剑海？”
“是。”
炎月重重点头。
凤无道深深看了眼炎月，不由笑了。
“奇怪，真是奇怪。”
“都说炎宫主冷面阎王，无情无义，没想到今日为了剑海，开出这么大代价。”
凤无道冷声道：“放心吧，剑海只要忠于皇室，没有谁敢对他出手。”
“你我恩怨，我岂会怪罪一个小辈。”
说实话。
他还挺喜欢剑海那小子，虽然师承炎月，但性格跟他截然相反，对大秦忠心耿耿。
先不说赌约故意认输，就拿前不久，他不顾重伤取回天山雪莲，整个大秦，就无人敢动他一下。
炎月如释重负，拱手抱拳，“有凤相这话，炎月放心了，告辞！”
炎月转身离去。
凤天夜连忙跳了出来，“你不是说把自己炼成药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