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砾摸着自己的胡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点了点头道:“正是,哪个说过要他去死,本王不过是教育他两句,他就这样寻死觅活,拿命来威胁本王,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其实看到谢长宁受伤时沈砾就有些后悔了,武力不行还能慢慢培养,可作为一个武将,要是没骨气没胆气那可就算废一半了。
在沈砾眼里,为了活命而临阵脱逃的,无论是兵还是将,全都该死,谢长宁虽然冲动,但这份不畏生死的胆识很有沈砾年轻时候的风范。沈砾终于开始发自内心接纳这个孩子,然而高高在上惯了,让他认错,他又实在有些抹不开面子。
他这么大年纪了,身份也尊贵,谢长宁作为后辈怎么就不能受点委屈了。
“是吗?”
沈燃未置可否,只淡淡的道:“如此,朕带他走不是更好,也省的他在此处,再碍了老王爷的眼。”
沈砾没吭声。
旁边老管家又赶紧道:“陛下,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小少爷是任性,但老王爷跟他也是舐犊情深,何况他如今又受了伤,若动来动去受了风,再导致伤势加重,那可应该如何是好?这究竟是走是留,也要等他伤好再议。”
“动来动去的确不利于养伤。”
“可若是心情不好,就更不利于养伤。”
沈燃根本就不吃对方这一套:“不过既然老王爷觉得此事是个误会,那是走还是留就让谢长宁自己决定吧,看看他有没有觉得这是个误会。”
话音落下,他直接迈步进了里屋。
谢长宁此时正坐在床上。
他脖子缠上了厚厚的纱布,纱布上还隐隐有血色渗出,看起来触目惊心。
谢今朝在旁边陪着他。
见沈燃和沈砾先后进来,谢今朝在轮椅上向着他们微微躬身,算作行礼。
谢长宁喉咙受伤颇重,但行动倒是无碍。他从床榻上下来,就要跪下给沈燃和沈砾磕头。
跟在沈砾旁边的老管家赶紧把他按了回去:“小少爷你可快躺着吧!”
谢长宁侧目看了谢今朝一眼。
谢今朝轻咳了一声道:“今日到襄王府来,实在多有叨扰,不好再继续麻烦王爷,臣这便带着长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