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中说的话,脑海中仿佛有种巨大的轰鸣声,让她无法思考、无法言说。
陶玉墨她们这一代大学生,同学之间的感情都很要好,况且她还跟査海升做了三年同事,相处无间。
骤然接到这个消息,她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过了好半晌,她看着茶几上白雾袅袅的茶杯,才逐渐缓过神来。
“姐夫,海升卧轨自杀了。”陶玉墨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消息。
“知道了,太可惜了。”
“你说他那么有前途,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呢?”陶玉墨的眼睛里满是不解。
“大概是天妒英才吧。”林朝阳安慰道。
自从査海升毕业后,就跟林朝阳断了联系。
最后一次见面是83年他和陶玉书一起送陶玉墨去昌平上班,那时査海升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
査海升是个天才,无论是从智商还是从才华来说都是如此。
15岁从安徽怀宁的农村考入燕大,他是真正的寒门贵子,他在诗歌创作上才华出众,在学校时便已显露,但这恰恰也是问题所在。
他太年轻了,还没来得及建立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便已被八十年代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新鲜知识与事物冲击的失去了方向。
在他的身上,汇聚了纯洁、简单、偏执、敏感这些大多数诗人都有的性格问题,但这些都不足以使他失去生命。
査海升自杀后医生对他的死亡诊断是“死于精神分裂症”,政法大学也是据此处理他的自杀的。
一个好端端的高材生,天资横溢的诗人怎么会是精神病呢?
原因很简单,査海升练气功。
他最早练气功是因为听朋友说这东西有助于写作,可以给人以超凡的感觉,有一回他信誓旦旦的对好友西川说他开了小周天。
然后他开始出现幻听,总觉得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又觉得自己的肺已经烂掉了,各种身体上的幻觉让他饱受精神折磨。
自杀前,査海升曾写过几封遗书,称同事是道教败类,说有人要害他,让父母为他报仇。
在最后一封遗书里,他又说“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后世很多人把査海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