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保佑。”有人摇摇头。
“保佑个鬼,”那个异乡人举起长弓,对准霍尔,“看我的。”
霍尔瞪大眼睛,一支箭矢窜来,他就地仰倒,箭矢击穿了木篮,鳟鱼扑腾落在自己的脸上,收集的咸水也流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这一箭惹得周围人大笑,“你该练练了。”“小孩子又不是活靶子,你真是没有准头啊。”
“谁说不是活靶子,这个小孩还挺灵活,又没长开。”异乡人红着脸说。
“别浪费时间了,”中间的人说,“干掉他。”
五个人一同搭箭,齐齐指向霍尔的小船,目光里没有怜悯和同情。
霍尔纵身向河水里扑去,箭矢划过水面,在霍尔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献血汩汩从霍尔脸边流出,他知道这染红了河水。
“走吧,这小子活不成了。”
“大人的队伍还在前面,先烧了那个镇子。”
“村庄还是镇子?镇子里是不是有妓女?”
“处女也有,别管那么多,先烧了再说。”
声音逐渐远离,霍尔猛地钻出水面,他大口喘气,预感到自家的小镇可能要出事,急忙爬上船只,也不管在船上活蹦乱跳的鳟鱼,拿起船桨奋力朝小镇划去。
原本应该喧闹的地方却寂静得异常,水面平静地不像话。泪水从霍尔眼眶里流出,他顾不上已经极为酸痛的手臂,拼命地划,水面波澜渐渐,一个人脸露出水面。
霍尔瞪大眼睛,是教自己打渔的师傅,脸色苍白得好像泛白的鱼,脸部僵硬,一动不动,好像一条浮在水面上的死鱼。
霍尔划到他旁边,试图用手臂拉住师傅,将其拉上岸。
小镇冒着灰烟,火焰扑腾的声音好像无数条挣扎的活鱼,霍尔飞奔在小镇里,路过了无数死尸,常常在河边打闹的玩伴,领居家水上漂打得很好的小孩,打渔的父亲和一直无聊看着父亲打渔的女孩,镇上的制绳匠,给领主老爷算账的老头儿
最后在自己的家里,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母亲,衣服凌乱,床榻的支撑都已经断掉,霍尔走近母亲,伸手摸去,母亲早已断了气。
霍尔的心头仿佛被木篮里供养鳟鱼的咸水蔓延,悲伤如同陷入河中包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