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角是红肿的,粘稠的血痂遮蔽住了他的视线,以至于眼前有些模糊,无法看清埃文的脸。
他的脑海尽是自己进入铁匠铺被一众石匠木匠打铁匠合力推倒在地的场景,有个戴着牛角面具的男孩第一个扑向自己,像是一块沉重的磐石一般死死压住自己的手臂。
随后便是绳索套上,五花大绑,坐等着谷地士兵前来认人收押。
“我不明白,”西奥多努力睁着眼睛,试图看清楚审讯者的面容,“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发现。”
“赫伦堡的名册不是儿戏,轻言轻语就能拍脑决定,”埃文·艾林抿了口酒,对西奥多说,“死前弄清楚死因是个奢侈的事,就像在多恩种上绝境长城的冰雪玫瑰一样奢侈妄想。”
进入赫伦堡务工的匠人大多是师徒或者同乡,且河间地星罗棋布的市镇和便利的三叉戟河航运给予了这些手工匠人群聚联系的机会,因此出处来历都很清晰。
谷地入主赫伦堡并发布招揽令之后,将这些手工匠人的来历信息记录在名册上便于掌管,严格控制着赫伦堡的出入。
而随着人流的涌入,为引得敌手上钩,埃文·艾林特意提请公爵疏松城防露出破绽,并在铁匠铺和马棚安排专人盯哨。
异面孔,深夜,这些是埃文·艾林交代给部下的关键信息,西奥多的被擒只是水到渠成。
他沉住声,将酒杯竖立在西奥多的面前,“大麻雀在哪,为什么要与谷地作对。”
西奥多微微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埃文·艾林,“我的手下不会背叛我。”
“看起来相比忠诚而言,那对老少更看重彼此的性命,”埃文·艾林站起身,“七神告诫世人要关爱同行的彼此,他们是虔诚的信徒,选择正确的忠诚,死得其所。”
西奥多沉默地仰靠在墙壁上,闭上眼,不想再理睬埃文·艾林。
“雄鹰捕食之前会先让猎物接受悬在高空的恐惧,”埃文·艾林拿回酒瓶,站起身,“诸神保佑伱和你的部下渡过难关。”
西奥多的嘴唇紧紧绷在一起,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退后!”谷地骑兵慌张地用长枪敲击着平民的脊背,“往西边去,那里有大片旷野,别向看台涌过去!”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