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昏暗里黑色更深的一团团,像是黑墨滴进浊池,即便同属黑色,但浅深也一看便知。
“史坦尼斯的战舰,一定是。”他能听见水手的低语,洛拉斯抬头看向伯爵,后者久经海面上的战场,但也正凝重地望着远处。
越过那团团漆黑,龙石岛的山礁仿佛长卧休憩的巨龙一样横在前面,高耸的城堡隐隐可见。
但奇怪的是,没有一点光亮。
派克斯特的手握起拳,“放箭。”
弓弦绷直的声音齐刷刷地响起,近乎击穿耳膜,各船舰箭手方队军官的高呼杂乱地吆喝,“拉满弦!”“搭上弓!”还有斥责的叫骂“废物!”都揉弄其中。
箭矢铺天盖地地扑向前方的一团团漆黑,声音也仿佛被卷进去一般消失无踪。
没有惨叫声,没有厮杀声。
“是诱饵还是……”派克斯特不由地说出口。
但话音未落,伯爵的目光死死盯在远处像是战船轮廓的那团团漆黑上。
船体漂浮在海面,仿佛一股浪就能掀翻。
“是空船!”有经验的水手高声大喊。
洛拉斯紧张地伸手扒住船舷护栏的边缘,瞪大眼睛。
青亭岛舰队无声地驶过那团团漆黑,周围是空壳木船破碎沉海的一片狼藉。
派克斯特紧紧皱眉,皱起的纹路像是烙印刻在眉头上。
“龙石岛舰队在哪?”洛拉斯开口询问。
派克斯特看向远处,本该驻防的几处狭海的岛礁看不见兵士的临时塔楼,深黑色的海面上也看不到舰队布防的影子。
他咽了咽喉咙,龙石岛的港口就在不远处,但派克斯特并不相信一整支舰队会选择放弃对黑水湾的控制。
甚至不用命令,青亭岛舰队的每艘舰船都不由得减慢了速度。
“他们去哪了?”不知是哪个水手说漏了话,像是替每个人询问。
……
红色耀艳的绸带挂在雄狮门的黑色长旗底部,像是凤凰收拢的长长羽毛,慵懒地耷拉在敞开的青铜城门上。
城门两边凸起的石质圆柱拴着沉重的铁链,铁链的延伸紧紧束缚着城门下方张着血口獠牙的石狮子,特殊的石料材质使它们看起来通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