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鞭子甩了下去,血痕又显。
“别废话!”
“啊!我承认啊!我承认啊!啊啊啊!”
鼻涕尿液眼泪溜溜地全从派席尔身体下来了,加深了灰袍的颜色,一抹尿骚的腥膻味涌没于狱房中。
“好。”埃文·艾林满意地用湿毛巾擦了擦手,他享受这一切,虽说不必亲自审问犯人,但他总是想要亲手做这些工作,埃文能从犯人奔溃的神情里寻求到许多快乐。
况且,这些都是为了阿提斯公爵不是么,也就是为了艾林家族。
他走到隔壁的牢房,迎面就是浑身颤抖满面惧色的亚摩利·洛奇。
“到你了,爵士。”埃文·艾林颇有礼貌地颔首说。
“不!”洛奇在隔壁欣赏到了一切,他涕流满面,脸上是一片湿糯,黏稠恶心地像是屈身在灰垢臭沟里蠕动的鼻涕虫爬遍他的脸。
“我,还有同伙,还有瑟曦太后,都是太后的阴谋!!!”
瑟曦的尸体,安静地放在圣堂圆厅的中央,和已经被防腐品堆满的泰温尸首摆放在一起。
提利昂伫立在两座棺前,像座凝固不再燃烧烈火的蜡烛。
他心里五味杂陈,眼下却没有泪痕。
到如今,提利昂是真没法知道爱为何物,亦包括恨。
眼前的两个人,泰温·兰尼斯特,他冷漠的父亲,瑟曦·兰尼斯特,他愚蠢的姐姐
他们俩原本是提利昂心里爱恨交加在一起的具象化体现,到头来成了两具即将腐烂且面无血色的尸体躺在这,提利昂纵使低落,却更多还是蓦然里的无措。
怎么就变这样了?他扪心自问。
提利昂深吸口气,他至少还敢面对他亲人的尸体,但詹姆詹姆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相见。
詹姆杀了瑟曦
詹姆杀了瑟曦
詹姆杀了瑟曦?!
提利昂抱着脑袋,这是他怎么苦思冥想也猜不到的情况。
父亲中毒就罢了,却被冰原狼叼走了脑袋。
瑟曦疯癫就罢了,却被亲弟弟捏碎了喉咙。
兰尼斯特,这就是父亲嘴里伟大的家族名讳,需要他们为之捍卫一生的家族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