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敢?怎么敢?
余淮微微敛眸,垂在身侧的手掌猛地紧握成拳。
虽然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但此情此景,难免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是他告发了此事,毁了她天衣无缝的计划,逼她放权,迫她跟余家撇清关系。
这大逆不道的罪名,他注定要担了。
可他并不后悔,若真叫她得逞,盛京将血流成河。
牺牲她一人,保住所有牵涉其中的无辜者,值!!
“我去写和离书,父亲便听母亲的安排吧。”
扔下一句话,他缓步朝桌案走去。
驸马满脸的震惊,瞪着他的背影怒问,“她可是你亲娘,你要放弃她不成?”
余淮蓦地一笑,头也不回的道:“不放弃也行,咱们整个余家都陪她共赴黄泉。”
“……”
驸马沉默了。
他陪着妻子死倒也无妨,可余家满门呢?他有年事已高的父母,还有兄弟姐妹,他不能这么自私拉着余家一百多口人去死。
康宁大长公主睨着儿子冷漠的背影,秀眉微蹙。
这小子为何如此淡定?为何给她一种他早就料到会有此劫的感觉?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和离书很快写好,驸马不想签,还劝她去宫里请罪,说不定能获帝后的原谅。
康宁大长公主无视他的话,接过成佩递来的狼毫落下自己的名,并画了押。
她是皇室嫡女,深知谋害中宫有何下场。
若她不跟驸马和离,余氏满门将再无宁日。
她要保住她的儿子,就只能断了与夫家所有的联系。
驸马经过好一番天人交战后,最终还是签了字。
“殿下或许真的从未将臣当做丈夫看待过,否则不会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犯下如此大的事,也罢,你我今日和离,自此两不相欠。”
说完,他深深朝她施了一礼,拿着其中一份和离书朝殿外走去。
康宁大长公主抿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似有哀伤一闪而过。
“说吧,告发本宫的是不是你?”
思来想去,她觉得这公主府中只有她的好儿子才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