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被呛得无处可逃,  只好等着婆母这口气消了。

    好不容易徐婆子骂完了,儿媳才赔着笑脸:“娘,瞧您说的,如今您也是我娘了,您盯着娘啊娘的骂,岂不是也是在骂您自个儿么?”

    “再说了,我可没有觉得娘不好,要是能跟那刘管事攀上关系,咱们家不就能得了更多好处了么?”

    说着,她眨眨眼睛,还颇有些向往。

    徐婆子气急,拿起门后头的一根笤帚对着媳妇就是一通狠打。

    边打边骂,什么香的臭的都有。

    那媳妇明显也是习惯了,只躲了两下,便瞅准机会溜出门,叫徐婆子无处发泄。

    院子里头闹得痛快,却不知房顶上坐着一人。

    丹娘不知何时出来的,正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着一边看戏,好不惬意。

    见徐婆子好容易消停了,才把那张丹娘亲手写的签子送出去,她拍拍手,弹掉了挂在袖口的一片瓜子壳,神不知鬼不觉地又从屋顶溜下,大摇大摆地在庄子里逛了起来。

    若是徐婆子这会子见到她,怕是一眼都认不出来。

    丹娘不知从哪儿寻到了一套粗布衣衫换上,头上的珠钗等物也都卸下,她还用稻草灰抹在脸上,略微遮掩了本皙白干净的肌肤。

    这么一来,她在庄子里逛着,一时间竟无人察觉到不对。

    她早就想这样做了,今日正是瞌睡遇上了枕头。

    一家家逛了过去,没用半日的功夫,她就摸清了这边田庄里大概几位要紧的管事都住在何处。

    眼瞅着天快黑了,她又绕去徐婆子家。

    徐婆子接连被气得不轻,这会子并不在家。

    厨房里正忙活着的,是她的儿媳妇。

    丹娘身姿轻盈,脚下的步子几乎没有声响,趁着那人正忙着烧火的功夫,从厨房里拿走了一碟子卤肉,三个馒头,另有一大壶热茶,吃饱喝足后,才不慌不忙回到原先关她的屋子。

    等到徐婆子回到家,发现自己花了好些银钱买来的肉却不见了,便下意识地认为是儿媳偷吃的,婆媳二人又爆发了一场大战。

    这些丹娘却不知晓。

    她抱着寻来的棉被,睡得香甜。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