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白,不忍的扭过头。
他抿着唇,喉间有些艰难。
“谭老板节哀。”
噗通。
高大的汉子一下子跪在地上,他有些颤抖地伸出手,目光落在已经模糊的人影上。
男人泪水夺眶而出,两行浊泪流淌,喉结微动,他想要说话,却哀呦至失声。
眼前的场景,在一堆任有余温的木炭上,赫然只剩附着些许血肉的皑皑白骨,以及几点暗沉的血色。
纵然李镐玉很不想承认,可是他清楚的意识到,前两日还在言笑晏晏,和自己调侃未来孩子要跟在他后面做小跟班的鲜活人儿,已经化为了木炭上几道扭曲的痕迹。
因为神识的存在,李镐玉比起谭老板能发现更多的细节。
比如这处厨房的门口后面竟然用几捆柴火堵住,其目的不言而喻。
又比如厨房内火势汹涌的范围极广,可亦有火势燎不到的地方,而李药师竟然在灶台边的地上,发现了有豆油油壶打翻倾倒的痕迹。
以及,那灶台侧边,原本堆放柴火的地界,明显有人影下意识扭动退避留下的脚印痕迹,可那斑驳的血液却证明了丁氏最终,还是没有离开木柴的范围……
李镐玉心中发寒,已经隐隐猜到了真相。
无力跪坐在地上的谭老板比李镐玉更加了解自己的婆娘,他又怎么会不知晓丁氏的想法。
他伸手十分自然的去触碰那双血肉斑驳无几,连白色的骨质都被灼烧得模糊的手,视线再次被水雾模糊。
“难怪要问我吃不吃辣,喉咙舒不舒服,原来浣娘你是存了这般心思……
可夫妻一体,你不想连累我,我又岂想独活!”
说着,谭老板目光一狠,抄起边上依旧滚烫的一根火钳就要往喉咙捅去。
哗——
一道银色的灵光打偏了谭老板手上的火钳,谭老板呆愣愣地抬头,无神地目光对上脸色难看的李药师。
李镐玉深深叹了一口气,
“斯人已逝,谭老板节哀。”
见谭老板目光中仍然存着死志,李镐玉一咬牙,不得不下狠药。
“谭老板你清醒一点,想想丁嫂嫂为何忍受烈火的灼烧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