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着小夫妻俩一个惊一个淡,就是没有应该的喜,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遂斟酌着补问:
“夫人与郎君这个月可有过行房?”
锦宁回忆起来,这个月……谢韫出事的前一天,好像正是初二吧,可不就是这个月?
她便如实点了点头:“有的。”
大夫又问:“夫人这个月的月事是否有推迟?”
“好像是推迟了……”她以前考试前心理压力大也会月经推迟,这个月事情太多,压力可比考试要翻n倍。
“那就应当没错了。”大夫道,“夫人身孕天数尚少,一般人还诊不出来,也就老夫行医多年才能诊出。”
“不过夫人脉弦细,是气血不足之证,不可再忧思多缕,须得安下心神聚血养胎。”
锦宁没有再听进去,转头看着谢韫。
谢韫垂目不动,亦不说话。
两人间的气氛僵寂非常,秋月头皮发麻,忙将这大夫请了出去,唯恐殃及无辜人性命。
人退下后,屋里便只剩他们夫妻二人。
锦宁忍不住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面色并不好看,认为是谢韫欺瞒了她。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她质问。
谢韫眼帘动了动,沉默片刻后,轻笑了声:“你要我解释什么呢。”
他唇角勾起的弧度泛冷,锦宁看来就是皮笑肉不笑的讽刺一类。
她忍不住生怒:“你分明说过,你每日服用的补药里有避子药效,可现在我……我有孕了?”
“是。”他转过头撩眼看她,轻一弯唇,“所以,卿卿不该解释一下,这孩子是如何来的。”
锦宁猛地噎住。
是她听错了罢,他在说什么?
谢韫唇角笑意淡去,也似在强压着情绪不再多说,起身离开。
锦宁眼眶一下子红了,追上去挡在他面前,颤声道:“你什么意思,我要听你把话说清楚!”
谢韫垂着漆黑的睫望她。
他抬手,指腹轻轻揉按她眼角洇出的湿红。
多么委屈,多么逼真。
好像真的爱他一样。
“我不在乎有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