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走,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时觅和瞳瞳。
尽管心里气着时觅,也恨着她,但一想到就这么一别两宽,已经痛到麻痹的心脏还是会疼痛难忍。
他想起误以为她已经不在时的那阵晦暗岁月,想起这小半年来的和时觅相处的种种,明明是怕着又气着恨着,但等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像有自己的自主意识般,赶在舱门关闭前登了机。
一路上他的大脑是空的,也不想去想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又还有什么意义。
人在登机看到时觅眼泪的那一瞬,心脏是骤缩的,他想像昨天之前一样,上前抱住她,安慰她,和她道歉,可是在看到她尴尬躲闪的眼神后,理智又被生生拉回。
现在的时觅已经不是失忆期那个全身心依赖他的时觅,他根本就不需要他。
瞳瞳的问题让他的大脑有短暂的空白。
他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回来。
但等不到她答案的瞳瞳看他没回答,又着急催促了两声:“爸爸?”
傅凛鹤不得不随便扯了个理由:“爸爸要过去处理工作。”
这个答案终于堵住了瞳瞳的嘴:“哦。”
人也心满意足地坐正了回去。
已经帮瞳瞳系好安全带的时觅也坐正了回去。
经过刚才的小折腾,她神色看着已经平静不少,没有了傅凛鹤刚上飞机时她来不及收回的脆弱。
傅凛鹤只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收了回去,不再看时觅。
时觅也直挺挺坐着没有偏过头看傅凛鹤,即便偶尔要照顾瞳瞳,她的视线范围也仅限于瞳瞳身上。
傅凛鹤也一样。
短短两个小时的飞行,两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连眼神都很有默契地没有交汇过。
飞机在下午四点时终于抵达南城机场。
舱门打开时,傅凛鹤抱起了瞳瞳先走,时觅在后面沉默跟上。
高姐已经先出舱,就在廊桥外等着,原本还以为经过这段飞行旅程,时觅和傅凛鹤已经重归于好,没想到两人一前一后地从机舱里走出来,虽然隔着的距离不远,但两人之间的陌生感很强烈。
高姐不由担心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