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想这些,自己能活着回去,好歹也让村子里剩下的那些人知道去哪里给死去的人上柱香,烧几张纸,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再往前走了几步,陶四郎猛然停下了脚步,眼睛有些发直地盯着旁边的一个土堆下方躺着的两具体尸体,他身周的不少人更是发出了惊叫声。
他们是来处理尸体的,心里本来是有准备的,可眼下这两具尸体看起来却是太恐怖了。
原本以为也就是缺胳膊少腿,抑或是身上被砍上几刀血肉模糊,但万万没有想到,映入他们眼睑的尸体还算是完整的,只是裸露在外的那一个个发黑发紫的脓疮便把所有人给吓得有些魂不附体了。
那些脓疮里仍在向外淌着发黑的液体,即便是蒙着口鼻,一股难闻之极的味道仍然扑鼻而来。
领头的一个白衣人走上前去,居然蹲在那里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两具尸体,嘴里喃喃地说着些什么。
陶四郎隔得近,依稀听着这人说得是这两个家伙应当是最早发作的那一批。
看着那白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陶瓶和几根棉签子,把那些流出来的黑水往小陶瓶里装了一些,终于有人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这些人甚至来不及把蒙脸的麻布给扯下来。
穿白衣的人站了起来,厉声道:“不许扯下蒙面巾,现在你们马上回去,在营外全身消毒之后才许进营房!”
几个呕吐的人连滚带爬了跑了回去。
白衣人挥挥手,道:“装车!”
陶四郎等人便走上前去,将那两句尸体扔到平板车上。
没有用牲畜拉车,平板车今天是用人来拖的。
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了,死装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即便是陶四郎自觉是死过一回的人,胆子比别人大得多,在走到城门洞子那一块的时候,手脚仍然有些发软。
那里的人看起来死得都很突然,有的倚墙而坐,有的盘膝垂头,有的背靠背,有的手里还拿着馒头,有的饭碗便跌落在手边,每一个死去的人与外头那些尸体都差不多的症状,脸上一个又一个的黑斑,黑斑的中间烂了,有黑水往外流。
没有外伤。
“这是瘟疫!”终于,有一个年纪大一些人想起了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