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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文海觉得自己似乎撞在了一片铜墙铁壁之上。
虽然他仗着自己的武道修为，硬生生地在铁壁之上凿出了一个洞，可这也仅仅只限于他而已，随他出击的数千骑兵，一半还被挡在阵外，冲进来的也陷身于与重装步兵的混战，而随着他勉力冲出来的一抬头，看到的便是更加厚实的，一眼望不到头的步兵方阵。
虽然不再是重步兵了，但数万人构成的数十个方阵在鼓点声中举着大盾挺着长枪喊着号子缓缓向前逼来的那种压迫感，不是当事一方，当真是很难体会那种绝望的心情。
寇文海回首看向来时的方向。
常磊的大旗在风中飞舞。
寇文海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那便是冲乱对方的阵形，为常磊的主力创造击破敌阵的机会。
己方的步卒是最大的弱点。
不比江芊的部下，这几年来一直都是整训当中，眼前的这数万战兵，是从数十万江南士卒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见识过关外北庭都护府的步兵以及楚国虎贲军的人，都知道这两支步卒的战斗力。
而常磊自东都出发的时候，还只有五千骑兵，后来的这数万步卒都是整合的地方武装，豪绅私兵，个人武力或者都不差，但论到纪律性和抗压性以及面对不利局面的韧性，那是绝对无法与训练了数年之久的士兵对比的。
所以己方获胜的希望，在骑兵之上。
这也是自己被派出来打先锋还没有怨言的原因之一。
即便自己这三千人拼光了，但只要替常磊打开了胜利之门，那就仍然是值得的。
深深的吸一口气，他举起了手中的丈八蛇矛，一拍胯下战马，毅然决然地向着前方那无穷无尽的方阵冲去。
“杀啊！”他嘶声吼道。
胯下的战马有些气喘，速度下降了不少，比起他最开始冲阵之时的那匹跟随他多年的战马，这匹在阵中临时换的部下的坐骑，就差了不少，估计马上就会挺不住了。
蹄声隆隆，正对他的那个方阵的士兵脸上露出了恐惧的情绪，寇文海希望对方突然崩溃向左右逃开，如此他便能更加轻松地杀透这个方阵。
可惜，那名士兵明明怕得要死，却仍然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