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茯谣立在窗边,静默听了片刻,目中含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说什么呢?敢这般肆意张扬。”
容珩不知几时已走到她身后,目光略一懒散,却藏着隐隐的审视。
姜茯谣侧过身,说得优游且轻慢:“且听听百姓怎么给王爷评头论足。”
容珩勾唇一笑,袖手而立,仿佛全然不在乎。
二人带着芸儿挑了角楼的偏门下了楼,漫步至街边茶社附近。
只见那说书人正惊堂木一拍,抑扬顿挫地重声道:“奴才钻营,污吏横行,粮仓被蛀空,百姓无粮饷,却还要指望新王爷镇得住这些奸臣恶仆……这王爷虽是战神归京,哪里料到朝中局势却是这般腥风血雨,说到底可真叫倒霉——”
茶客中有人附和:“摄政王又不是神仙,也难免糊涂一回儿吧!”
正在这时,一个稚嫩却不和谐的声音猛然插了进来,语气十足地嘟嚷:“瞎说!父王才不会糊涂,这明明是你们这些人自己坏了规矩!”
众人循声看去,不知何时容御承小小的身影已站在茶社门口,双手叉腰,脸带薄怒,稚气中透着硬生生的倔强。
姜茯谣先是微惊,随后失笑:“他如何来了?”
容珩看向这个尚且两岁不到的小家伙,眉目间并未有多少责备。
倒是有点怜惜。显然,容御承是趁容珩和姜茯谣说话时溜了出来。
那说书人愣了一愣,大约还在揣测眼前的这个孩子究竟是谁。
此时容御承小小身体一挺,若有其事地继续说道:“你们这些人明明自己坏了规矩,仓库里有了蛀虫,就想着把锅甩给父王和母妃。明明是蛀虫咬了,却要怪刀磨得不够快……你们说,这道理对吗?”
那一瞬间,茶馆里竟然意外地安静了下来。
姜茯谣轻声笑了,正待走上前将小家伙抱走,却被容珩按住了肩膀。
他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显然是想让容御承继续说下去。
果然,小御承缩了缩鼻子,这才向眉头紧皱的说书人发起一连串质问:“父王和母妃才刚刚回来,坏事的人是那些早在朝廷混了好久的家伙!难道……你们有本事,却非要坐在这里拍桌子骂街,不会去帮忙?若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