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多的大叛乱。
刘泷疑问道:“余盐官府不收吗?”
刘梦棣答道:“一开始是不收的。官府只下达摊派数,多产出来的人家根本就不管。而多出来的这些盐于是就……呵呵,总不能放着吧?那可都是银子呀,所以也就成了私盐的主要源头之一了。前朝周世宗柴荣为了抑制私盐泛滥,加价收购余盐,所以现在盐场出盐定在了三两,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但因盐课之巨,所以便有人冒险去卖这些私盐了。”
刘泷不解地问:“如此余盐也即进了官府盐仓之中了呀,如何会出什么弊病?”
刘梦棣答道:“不在摊派数额之列呀!官府那里根本没数,想要动点手脚不是最简单不过了么?盐户说被官府收走了,官吏若是不往衙门里报而倒卖给私盐贩子,把钱还上或是把账做平,这不就出事了么?若是盐道衙门自己用私银收盐与私盐贩子交易,上下齐手……”
刘梦棣话头停了一下,而后低下了头去,用刘泷能听得到的小音量说道:“至于这弊政之因……你就算是问卓不凡,他也不一定敢说出来……”
“什么?”刘泷重问了一句。
刘梦棣又道:“他是太子党,户部卡着人家工部河道上的银子呢,他怎么敢说?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打点下下、买通官行、行贿上差,弄到了许多的余盐来。”
“你说的是李茂?”
“也不只是李茂,这里头的利太大,大家都在做,做到最后哪袋盐是私盐、哪袋盐是官盐谁又能分得清呢?也好在李茂这人做生意并不独吞,会将好处让出来许多。所以有盐户的地方衙门便会多出一份收入来,而这份收入并不记入衙门账户之中。父皇,清官难做呀,把这事说破了吧,衙门少了收入,无法弥补亏空,不说出来吧……就成何侍郎这样了!”
刘梦棣这话分明就是在说何溯之有多不容易,同时也是在给何溯之开脱。
刘泷想了想问道:“那些银子全被地方衙门贪进去了?”
“地方上有许多官吏虽然算不上什么能臣,但为民当官的初衷还是有的。没敢贪敛的地方官会把银子节余一些往上面送。而那些真正的贪官也不敢全贪,不往上面送,出了事谁护着?所以……送着送着便汇集到盐道转运使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