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着这么滑稽呢?”秦浩轻笑一声道。
“家事难言,他这一辈子就是这么昏悖过来的。”
崇楠轻轻靠在座椅上,目光怔怔地投向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影在她脸上闪烁变幻,久久不见她言语。
夜幕低垂,雨滴在车窗玻璃上蜿蜒滑落,勾勒出一道道不规则的水痕。车缓缓前行,窗外的世界被这层水帘和暮色晕染得模糊不清。远处的霓虹灯闪烁,光晕在潮湿的空气里氤氲扩散,像融化的水彩,红的、绿的、紫的,交织成一片梦幻光影。
街道上车水马龙,汽车尾灯汇成一条流动的红色长河,在朦胧中闪烁摇曳,时明时暗,行人撑着伞匆匆而过,身影在雨幕里被拉得很长,模糊成一个个匆忙的剪影。
“我妈是一名画家,我爸以前总是骂我她下贱,只因为她在和我爸结婚之前,跟一个男公关谈过恋爱,被人蒙在鼓里两年时间,最后被骗光了钱,尽管已经是过去,但父亲一生气就拿这事责骂她,记忆中,我妈妈总是笑盈盈的,我爸骂她,她也只是一言不发。
我妈妈哄我睡觉的时候,总是说爸爸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也是个很强大的男人,但总是说着说着,就抱着我哭,说但妈妈不希望你以后找一个这么强势的男人,因为特别喜欢,才会特别痛苦。
崇鸣的妈早就死了,听说是被人撞死的,那些人本来是要找我爸寻仇,但当晚恰好是她开的车,所以我爸觉得亏欠,总是事事宠溺,顺他的意,所以最后养成了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的性子。
他从来就不喜欢我妈,看我爸对妈妈不好,然后他也有样学样,不开心就骂贱人,我十岁那年,我拿刀指着他,说如果你再骂,我就杀了你,他被吓住了,然后就要上来打我,妈妈上来护住我,她有心脏病,家里只有我和保姆康阿姨知道,从那次之后,可能是受了惊吓,她的身体越来越糟,拖啊拖啊,一直拖到了我上大学。
我大一那年暑假回来,我没看到妈妈的身影,只看到了大厅里的灵位,当时的我遗憾极了,好后悔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