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位无声无息死去的老人,江书还有些难受。她不该如此的……
同时心底也豁然开朗,为何皇帝就是不喜皇后。大概是,从鸿庆帝的角度看来,甘太后这二十几年,对他充满了控制利用,他不喜欢,甚至是怕极了这样性子的女人!
可怜从始至终被蒙在谷里,交付了全部真心的,就只有甘太后一个人。
行至偏殿,幕亓一已是来了。
三月不见,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似是消瘦了不少,在殿内逆光而立,倒有一瞬间,让江书想起了两人初见,在柴房里,他救了她性命。
不,不对。
真正的初见还在那之前。是他不问缘故,便要了她身子的那回……
定了定神,江书吩咐两个太监呆在殿外即可,自己提起裙摆,踏进殿门。
“幕世子。”
幕亓一一身素白,缓缓回身,向江书方向行礼。
他知道,今日八成是见不到皇后。可吴氏临终前得皇后照顾,遗体又是被崔家人护送回武安侯府的,这天大的恩情,他不能不来。皇后便是随便派一个扫洒宫女接待他,也是代表长春宫的颜面,幕亓一不能不拜。
江书侧身避开幕亓一行礼,伸手虚让,“世子快轻起,娘娘有话说。”
幕亓一恭顺退到一边,并未抬头。
江书心低暗,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严守礼法,一丝儿错处都寻不出来的幕亓一。想必,是世间唯一能容他胡闹的人已是去了,他便再想任性,也任性不起来了吧?
幕亓一:“姑姑请讲。”
江书:“娘娘叫你千万节哀,侯夫人的事,是意外。娘娘遇见侯夫人时,已无力回天,还请世子勿要怪罪娘娘。”
“岂敢?我娘临终前多得皇后娘娘慈心照拂,我武安侯府世代感激不尽。”
幕亓一身子躬得极低,压住声音中的颤抖。
殿内沉寂半晌,幕亓一:“敢问这位姑姑,我娘临终前……去得可安详?”
江书身子一顿。
皇后告诉过她吴氏临终前的细节,并不……安详。
甚至可说是十分痛苦狰狞。
严格意义上说,吴氏并不算是烧死。她衣裙着火,连带着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