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谬尔的眼睛黑沉沉的,让人看不透其中风云涌动的情绪。
空气一时间稀薄得可怕,许久之后——
“好。”
她不说,他便也不问原因,嗓音哑得吓人。
把爱人扯到怀里,在其不停惊呼着“孩子孩子”中,用嘴堵住那张唇,把那些他不想听的话尽数淹没在这个厮磨的吻里。
连同无法宣之于口的,这五个月他独自经受的苦难和悔恨。
第二天,夏漾漾早早就出了门。
走之前还特意让系统留意,不要让塞缪尔跟上来。
市立医院,肿瘤科。
“你不是才出院吗?这么快就改想法了?”医生正在开具放疗单,发现她心态格外好后,便放心地同她谈天。
“是啊,还是有割舍不下的人。”夏漾漾笑笑,又问道,“这个做完放疗多久会开始脱发?另外,我还担心辐射影响到身边的人。”
医生觉得这个病人蛮有趣的。
别的病人问题一般是,放疗多少次能见效果,隔多久来放疗一次,放疗后有什么注意事项。
当然他回答了她的问题,也把这些基本的都叮嘱了她。
在她临走前,鼓励道:“爱美是好事,只要有一天你还在意这些,就说明你尚存打倒病魔的勇气。”
做完放疗,头疼使夏漾漾脸色奇差无比。
她没直接回去,干脆跑了一趟律所。
塞缪尔不是人类,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和证明,更无法在人类世界跟她结为伴侣。
所以,想把她那笔巨款合法地留给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花费了好大一阵子功夫,才把这件事委托给之前负责她母亲遗产的张律师。
如果她死去,她希望他们能卖掉那栋别墅,也将钱都留给塞缪尔。
虽然他是精灵不需要这些钱……但哪有人嫌钱多的?
她像那些男人一样,在外面呆了有一根烟的功夫,惆怅塞缪尔质问她行踪时,她该解释什么。
之后才推门而入。
然而,迎面而来的一片狼藉景象,让她心跳停了一拍。
客厅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