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蔡母一身裹着上班时的疲惫。
对于女儿重伤过后窝在家里大半学期,她都会提一嘴蔡芽学业的事。
就好比人在外上班,蔡母是家庭经济顶梁柱的存在,她说话会带着审视,也会带着考量。
“小说写得怎么样了?”蔡母知道蔡芽一直窝在家里干什么。
蔡芽不自信地垂下头,低声应:“我写着玩的。”
蔡母拨着盘中菜,看了眼沉默的蔡父,平淡开口:“芽的身体痊愈了就送她去上学吧。”
蔡父没否定也没肯定:“还是清园肆吗?”
蔡芽也抬眸,观察着母亲的反应。
蔡母说话轻飘飘的,因为她考虑好了的:“我不干涉芽的选择,毕竟芽是有理想的人呢。”
蔡芽眸子一闪,因为妈妈有在忙中注视自己。
但她不是惊喜,而是内疚…这感觉就像遭受着一种来自亲人的捧杀。
因为蔡母的职业就是心理咨询师……讽刺拉满了。
蔡母的云淡风轻样,其实是一种自我蒙蔽,自我欺骗的表现……
应该说,他们全家都在自我安慰,所以才营造了一种其乐融融的假象。
蔡芽一时分不清这氛围是好是坏,只知道压抑,所以她的性子到现在还是软弱且内向。
一切有迹可循。
见蔡芽沉默,蔡母停止嚼食,目光死气沉沉地聚焦在自己饭碗中,嗓音突然一沉:“去清园肆吧,因为我要去学校应聘。”
蔡芽只能弱声回应:“嗯……”
她不经意一瞥,注意到母亲的表情如细水长流,不断变化着,很复杂,有愧意,有恐惧,有怯懦,有坚定……
……
次日,12月9号,周三,天晴。
周三是众社团交流频繁的日子,代恩毫无疑问会去铭冠学院察看段胧的入学进度。
他们在公园中相碰,段胧早早在一处石雕旁等着她,因为他们事先相约了的。
代恩朝着那道清瘦的身影走去,可是五米之外她顿住了脚步。
因为段胧抱着一盒棕色纸盒静坐在那里,指尖轻轻划过盒面,小声嘀着:“咳咳…你会喜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