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去。
就仿佛,拆开了它之后,窗外便会响起惊雷,下起大雨一样,将海棠院的安稳与宁静都搅得粉碎。
明明近在眼前,谢凌心里最脆弱柔软的地方即将被她窥破。
阮凝玉蹙眉。
她在怕什么?
如今她占上风,她在明,谢凌在暗,她究竟有什么好忌惮的?
就算谢凌是她的兄长又如何,他不过是爱慕她的芸芸男人中的一个罢了,不能因为他是谢凌,她便乱了手脚乱了分寸。只要沾了“情”一字,就算他是谢凌又如何,定跟那些男人也没什么区别的。
罢了。
不就是男人要向她倾诉情肠么?
她有什么好怕的?
前世,她这种书信看得最多了,不是么?
男人告白无例外都是那几句没新意的话,什么一见钟情,什么一见倾心,目成心许,情之所钟,相见恨晚,痴心一片……她都能猜得出来。
在这谢府最为寻常的一日,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
阮凝玉端坐于闺房之中,平静地拆开了这封信,与此同时,她顺手拿起春绿刚泡好的铁观音,轻抿一口,茶香萦绕舌尖,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茶汤之上。
但这封信笺……远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的厚。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
阮凝玉蹙眉,她心头这时已经感觉到了异样,就如同平静的湖泊里投进了一小石子,但阮凝玉不以为然,便展开了那密密麻麻的信——
吾素来拙于言辞,然今日之事,关乎吾心,不得不言。
吾平生淡泊寡欲,七情六欲皆如浮云过眼,然独对卿,吾心如古井生波,难以自持。
往昔,只当是对妹妹的疼惜,近来,吾之心绪愈发纷乱,皆因对你早已超脱寻常兄妹之情。
然吾心之所系,非止于兄妹之情,更有那男女之爱。
往昔吾不知爱为何物,自逢卿后,方得尝人间诸般情愫。或当感卿之恩,使吾心有所系,情有所依。
自此,卿之悲喜皆为吾之悲喜。
秋夜家宴,蟹肥菊黄,本应是欢聚之时,然为兄偶闻表妹与易书之言,方知表妹因验身之事,心中仍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