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袖炉,双手小心翼翼地反复擦拭、检查。他眉心焦灼地皱着,姚明川竟然伸手碰到了阮姐姐的袖炉!
袖炉会不会哪里磕到了,哪里坏掉了?
该死!该死!他该死!
若是不小心掉了颗宝石,他杀死姚明川都难以解恨!
慕容深就这样拿着锦布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擦拭着袖炉。
对已经站在他面前的沈景钰视若无睹。
姚明川见了,更是不爽!
沈景钰静静地观察了他一会。
过了会,他便语气温和地道:“姚明川,你过分了,这一看便是七皇子的宝贝,你怎么能抢他的东西?”
姚明川不听,他抢了就抢了,又怎么样!
慕容深还是没有抬头。
姚明川看着就来气!
沈景钰将手放在了少年的肩膀上,带着茧子的大掌轻轻拍了拍。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谢谢你在文广堂替我护你的阮姐姐。”
这话一落。
面前这个古怪的慕容深终于有了点儿反应。
沈景钰发现,也只有提及“阮姐姐”一词的时候,少年才会对外界有一点波动。
但这点发现,令沈景钰很满意。虽然他并不能理解少年的怪癖性子,但是这点还是能看得出来七皇子对阿凝是真心的,这样的话,他不在文广堂的日子里,也有七皇子护着她。
那么,就连慕容深这样不礼貌的性格,他便也能包容了。只要慕容深对凝凝好,对凝凝有利,便是他沈景钰可以深交的朋友。
至于是朋友,便可以友好相处。
沈景钰在笑,“你阮姐姐在信上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慕容深眼眸动了动,又垂下眸去,他不想听这个人说话。
他盯着袖炉上面最大的红宝石,那样鲜红明艳的色泽,像极了阮姐姐最爱穿的那条石榴裙,那天她穿着这条裙子,挽着回鹘髻,戴的一支金步摇,将文广堂的女子萎靡黯淡,连天光都暗了下去。
“你阮姐姐说你很努力,还拜了谢先生为师……”
慕容深努力去回想那条石榴裙上的牡丹纹和百蝶纹,那天上面勾着的金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