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再寻个机会,再跟堂兄把这件事情聊开吧,若是有什么顾虑,他也应该知道,再做筹谋才是。
福俊送走二公子,又回到了书房。
晌午的阳光有些温煦,守门的福俊没忍住,打起了瞌睡。
安安静静又格外清闲的午后,却冷不丁被屋内一声“哗啦”刺耳声打破、结束。
福俊的瞌睡虫消失了,吓得忙进去查看,他怕大公子看不见在书房里不小心跌倒了,撞到了尖锐的地方,那便成了他看护不周的过失!
结果进去一看,大公子还好好地坐在他的圈椅上。
至于地上,却是一支毛笔跌落在了地上,只见原本莹润洁白的瓷管此刻布满了狰狞的裂纹,笔毫也散落开来,狼藉地躺在碎片之中。
福俊怔住了,这样的裂纹定然不是从桌面上掉下来所致的,定是有人盛怒之下,将其狠狠砸下才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可屋里,便只有大公子一个人。
福俊又怔住。
但瞧大公子那张白皙如玉的淡然脸庞,他实在想象不出向来温和的公子会发这么大的火来。
福俊不敢多问,忙收拾掉这些狼藉,而后退出去。
谢凌双手握紧扶手,合上了眼。
如果她真不是感染了风寒,那么他还有什么可去想的?想得再多,反而是对自己的一种嘲讽。
还能是什么原因,不便是她其实不大喜欢他这个大表哥,就连那夜在老太太的荣安堂外面,也全都是她的客气话。
而他却信以为真,将那天晚上的她当做是穿过柳梢的一抹圣洁而脱俗的月光,将她视若神明,将她随意的敷衍视若圭臬。
他从一开始,便不该对她的到来抱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