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稳住情绪,并未甩开后方跟着他出来的人,而是做失魂落魄之态,随意找了一处酒馆,点了一壶烈酒,自斟自饮。
天色渐暗,虞安已是面色微红,神情恍惚,有了醉态。
这情绪与刚才他在茶舍的失态承接得刚刚好。
那尾随虞安的老鼠细细仔细观察了一阵,将虞安的状态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全九。
此时,刚才的茶室中除了全九,还多了大皇子、大皇子的母亲朔月与二皇子的母亲十三月。
刚才虞安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听完探子的消息,轻蔑地笑了。
大皇子道:“这护卫靠着一身武艺投到老三麾下,结果干着太监的活,一干就是好几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无名无分地被送进老三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被窝,我不信他心中不怨恨。”
据他们打听到的,这护卫景里身边基本上没什么用武之地,每天在景里身边当牛做马,还随时搭着一条命。
十三月轻笑:“此人也不算多聪明,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只是顺着,又怎会达成他心中所愿?”
景里之前演绎的废物形象深入人心,入住东宫后,他也不再和五皇子等人一同上课,皇帝此前也并不让他跟着上朝,众人对他的印象自然也就停在了从前。
面对一件事,当意见相同,尤其是敌人相同时,人总是倾向于将自己心中所有的阴暗面堆砌到这个“敌人”身上。
而虞安这个护卫,是他们心中的未来同伙,他们自然以己度人。
就像大皇子,他因为天生跛腿,憎恨所有身体康健之人,便认为虞安会因为命不由己而怨恨景里。
就像十三月,她因为儿子心脏不好,智力缺陷,对同样废物却得到盛宠的景里又嫉又恨。
他们自己这样,便觉得虞安恨景里也是理所应当的。
朔月在他们之中地位相对较低,她心里觉得应该再谨慎一些,此时却不敢说出来,但也在之后跟自己的人传了话。
——继续盯紧那护卫,大宫女那边也不能放过。
只是她到底迟了一步。
虞安多么机敏的人,感觉到那窥探的视线消失,他脸上的茫然之色全无,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