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判流放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谢兰香才会如此惊讶。
谢老太眼神躲闪了一瞬,她笑着看向谢兰香,态度近乎讨好,“你弟弟那事儿,还不是我们砸锅卖铁平了良田的账,他才被放了回来。”
“再说他也是秀才老爷的身份,又不是普通人,自然不同了。”
“现下玉树和我们都改过了,下定决心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忽视你的感受,兰香啊,娘这辈子就生得你们四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谢老太说着还抽噎了两声,看起来是真的难过和悔改了。
“如今玉树也要成亲了,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怎么着也是他的亲姐,回家里喝个喜酒,吃顿酒席的时间还是有的吧?”
谢兰香犹犹豫豫地看着谢老太,一时还下定不了决心。
她反问谢老太,“你这几天跟着我,便是为了这件事?”
“怎么你不早些出来现身同我讲?”
谢老太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笑了笑,避重就轻道:“娘这是怕你生气,不知道该如何同你说,最要紧的是怕你不答应。”
谢兰香的表情明显不太相信,她这几天总觉得身后不止一个人跟在她身后,那眼神黏腻得让她头皮发麻。
就算她没有看到,但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跟踪她的人,定然不是个好的。
所以谢老太出来的时候,谢兰香有些惊讶,但也松了口气,并不是别人。
可是她这亲老子娘,是个什么性子,谢兰香是一清二楚,她怎么可能会对她如此好声好气,其中定然有诈。
谢老太顶着谢兰香怀疑的眼神,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银灰色的头发有几分苍老的心酸。
她小声啜泣了起来,“兰香,娘跪下来求你了,你便原谅我们之前做的那些糊涂事吧,娘这些天在家里想得清楚,咱们这个家谁也少不了谁,你难道忘了,小时候玉树是你一手带大的,你最是疼他的了。”
“如今他要娶妻了,难道你连他的喜酒也不喝一杯,如此绝情吗?”
谢兰香万万没有想到谢老太会对她下跪,她心里纠结又难过。
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娘说这样的话作甚,你快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