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脑壳骨头我都剔出来了,这汤吃多少舀多少,余下的烧开放着,能吃很久呢。”

    过年炖的萝卜汤吃上十天半个月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这个时节气温低,再加上有油冻住了。

    要吃就舀一大块出来单独烧开就成,不费时间还很省柴火呢。

    杜红英倒也没在意。

    大年初一,爹又带着红兵红卫去给逝去的老一辈人们烧钱纸。

    “记住了,多给志远烧一些,还有那个孩子。”

    冬梅娘就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

    那个孩子,杜红英知道是指自己下面的一个弟弟,据说是出生后就没了呼吸,埋在了爷爷坟前的,一个小土堆,按说红兵其实应该排第三的。

    在这个年代,孩子早夭率很高,妇人们能生但不一定能养大成人。

    就如自己奶奶,据说生了两个女儿三个儿子最后只活下来爹一个。

    相对来说,外公外婆就幸运得多,生了五个五个都养活了。

    红卫上坟回来就叽叽喳喳的说。

    “高家人好奇怪噢,上坟就上了高家的那几棺坟,都没给姐夫烧一堆纸。”

    “你知道,万一他就在那些人坟边捎带着烧了呢。”

    “没有,我全程听他念了的,就是没念姐夫的名字。”杜红卫精怪得很,高家的祖坟和杜家的挨着的,他仔细听了个全程:“就好像忘记了有这么一个儿子似的,我爹连我大哥都烧了纸钱的,未必我姐夫不是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