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这种场面时,他们心里皆是紧张,如今见多了,已经麻木一般呆滞着眼睛,谁说话就转向谁。
八公主已经毫无形象地撑着下巴了,唐挽还坐得住,但明艳的眼睛稍微失去了高光。
渐渐地,场面吵成一团,那些个平日里装模做样的大儒们此刻脸红脖子粗,甚至准备抄家伙了。
唐挽觉得很是好笑,抽了抽嘴角,压下眼睑憋住笑。
就是这么一垂眸,就看见了身侧为她斟茶的宫女。
只是很普通的宫女,身上穿着统一的粉色宫女裳,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她手中茶壶下压着的一枚小像——红色的边缘露出了一角,宫女倒完茶将茶壶放下来,那小像就彻底完全落了她的案桌上,被青玉茶盏遮掩住,唯有她垂眸能清楚地看见。
这剪纸小像是——她自己?看得出是因为有她的六分神韵,觉得疑惑是因为这小像微垂的眼眸流露的羞涩、不是她惯常有的神态。
宫女迅速离开了,唐挽皱起眉。
等等,她是露出过这样的表情的。
就在两个月前,“薛五”抱她上马……
唐挽耳根发烫,借着端起茶杯的动作将剪纸收入掌中,再悄悄藏进袖子里。
秦渊隔着一段距离,隔着人群,笑着望她。
他太了解她了,所以她余光扫着周围时,他就知道她在找“薛五”的身影——想看看那个胆大包天的男人在哪里值守,或者说,隐藏在哪里,胆敢在这种场合调戏她。
唐挽脸很红,平复了之后,看着这里混乱的情景,心知今晚的宴席很可能就会这么收场
她借口身子不适,让常嬷嬷向皇后报备一声,皇后对她点点头,便是准许她回宫了。秦渊看着她悄悄离开,转头吩咐了身边侍从一句,借口去散酒,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