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甫皮笑肉不笑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李相在圣人身边呆久了,不知下面辛苦。那几十万大军,养好了是守家犬,养不好就是洪水猛兽,不饿肚子是底线,还要适当喂肉解馋,否则发起性子来,真会咬人的。”
李白垚刮着茶碗边缘沉默不语,直至悠然喝进去半碗菜,才勉为其难说道:“保宁军费充裕,兵器甲胄为大宁之最,若是刻意偏袒,其它五大都护府的府兵会不会心生不满,他们若生出哗变,谁能担待的起?而且国库确实没钱了,燕云十八骑的赏金都拖欠着呢,缓了又缓,迟了又迟,想要拆东墙补西墙都找不到墙在哪里,赵国公昨日还在殿内发牢骚,说将士们拎着脑袋奋力死战,替大宁守国门,到头来养家糊口的银子都没着落,王爷当时也在场,我这中书令,哎!恨不得找处地缝钻进去。”
一番话连消带打,深得庙堂精髓。
刘甫威严五官流露出不满神色,将茶杯重重一顿,随后微微一笑,春风化雨,“李相为大宁操碎了心,是本王考虑不周。可话说回来,保宁都护府的军饷可以不发,那六大都护互调,总该给兵部和礼部拨些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