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姓书生之后,又有几人走了进来,正是那日与徐姓书生一起的考生,想来是他相熟的好友,其中一人手中还提着个竹篮。
昨日那位真心斯文的书生笑着道:“哈哈,我就说不用担心吧,小宋大夫心胸开怀,定不会与你计较。”
姓徐的书生的紧张少了些,却是越发愧疚了,当即又行了一礼,认真道:“于你而言算不得什么,对我来说却不亚于再造之恩。”
宋英险些被口水呛到,“你这说得也太夸张了,真不是什么大事……”
刚开了个头,书生徐川就打断道:“不夸张,一点都不夸张。小宋大夫你是不知道,上一次县试我也参加了,奈何悚场得厉害,第一道四书题尚未写完,手已经抖得握不稳笔;
本以为上次是学问不够深,底气不足才会悚场,学了几年更扎实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不想这一次竟更加厉害,若非你的激将法,我怕是连龙门都进不去。”
其余几个书生点头应和,“可不是,以徐兄的才识,若非悚场,上一次就该取中,说不得已经是秀才了。”
“悚场真的比才学不够还令人惋惜,听说嘉湖嘉湖书院有个学子也是悚场,一直卡在院试那一关。”
才华不够还能苦读提升,但悚场几乎没有办法治疗,笔都拿不稳,便是有再多的才华也是惘然。
宋英动容,同样的科举,寒门子弟比官宦富贵人家的子弟,要多付出与承担的岂止一星半点。
她温声道:“悚场说到底是心病,既然这次县试破了悚场,想必以后都不会再犯,好好考,争取府试、院试连捷,一举考中秀才。”
“借你吉言。”徐川面上也是露出轻松来,“所以必须好好谢谢你。”
他转身从好友手中接过篮子,向宋英递过去,不好意思道:“徐某囊中羞涩,只能送些鸡蛋聊表谢意,还请小宋大夫不要嫌弃。”
看着那一篮子鸡蛋,宋英又是忍不住叹息,对很少吃肉的贫苦人家来说,鸡蛋便是大补之物,想必是徐家一颗一颗攒下来的,她哪里能收呢。
“真不用,昨儿给你们看诊,官府是出了诊费的,你不必觉得欠我们的,这些鸡蛋你拿回去自己吃,接下来还要考试,养好身体也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