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方才答应世子爷,可是当真?”
听到云嬷嬷的问题,赵氏眸光一黯,本能地摇了摇头。
方才她的确是被裴长意说动,可再转念想想,不过是纳个妾室,又有什么了不得的?
但她又确实答应了裴长意······
赵氏想着想着,抬指捏了捏眉心,又揉了揉太阳穴:“先陪我回去吧,实在头疼。”
云嬷嬷会意,扶着赵氏转身,远远地便瞧见一道身影快步向他们走来。
赵氏和云嬷嬷一眼便认出,是裴长远。
他手中拿着一件斗篷,眉眼凝重:“母亲,我刚才去你院子请安。听丫鬟说,这么晚了你出来散步,斗篷都不带上一件。”
裴长远语气急切,还带了几分责怪。
瞧了一眼赵氏苍白的脸色,他二话不说,上前便将披斗篷围在她身上:“你瞧,果真是受了寒,头疼了吧。”
云嬷嬷适时地往旁边退了一步,让裴长远扶着赵氏一步一步往院子里走。
赵氏瞧见裴长远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对他的怨气,担忧,都瞬间消散。
她面带笑意,开口说道:“母亲就算纵然是头疼,那也一定是让你气的。”
裴长远假模假样地打了自己两下:“都怪儿子不好,把母亲气成这样。等会儿儿子就回到你院里,再跪上一晚上。”
“好了,你还想发烧不成?”赵氏嗔怒地看了一眼裴长远:“你小子,今日可有给你兄长准备生辰礼?”
“那是自然的。我托人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尊白玉观音,送去嫂嫂房里了,贺他们早生贵子。”
裴长远挑眉,眼底是压不住的笑意:“我还让人寻了上好的笔墨纸砚,送去了兄长书房里。”
赵氏非常满意地点头,那尊白玉观音算是送到了自己心坎里,笔墨纸砚裴长意也都用得上。
她顿了顿脚步,转过头看向裴长远:“你如今确实是成长了不少。”
裴长远目光一亮,乖巧懂事地看着母亲:“那是自然,多亏了兄长时时对我照拂,管教,才有我今日。”
他说着话,试探性地看向赵氏:“说起来,我对兄长的好,远不及兄长对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