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临近宫门口,崔明启方才站住,盯着沈逾白,良久方才隔空点点他:“你可真行,今儿这一番举动,把朝野上下全给得罪了,你莫不是嫌自己以前得罪的人太少了?”
沈逾白拱手:“先生……”
不待他说完,崔明启便一甩衣袖:“你不是我先生!我没有你这个先生!”
沈逾白低眉顺眼:“今日之事,只争对那些怕查,又颇有家资的官员,贫寒子弟或银钱来路正之人并不在其中,先生,徒儿此乃劫富济贫。”
崔明启便道:“能立在大殿之上的,有几个官员穷困?”
“褚茂业便极贫寒。”
“亏你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一个人。”
崔明启没好气道。
沈逾白:“倒也不用绞尽脑汁,他乃学生的好友。”
崔明启被气笑了:“你赶紧回去,近些日子就莫要出门了,为师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此次沈逾白是真将满朝文武都给得罪了个遍,保不齐就要横死街头。
沈逾白又拱手行一学生礼:“先生莫要心焦,左右先生在朝中也没什么势力,这火烧得再旺也烧不着先生。何况早已将他们得罪过,如今再得罪一次也无妨。”
崔明启深吸两口气,方才压下揍他的冲动。
旋即边揉着太阳穴,颇为无奈道:“你赶紧回家吧。”
沈逾白退后一步,又是规规矩矩行了学生礼,这才朝着宫门而去。
待到沈逾白的背影渐渐远去,崔明启竟又笑出声。
“崔阁老的学生实在胆大,一出手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崔明启顺着声音回看,就见薛玉书从身后走来。
崔明启粗哑着嗓音道:“还好还好,本官没什么势力。”
薛玉书一噎。
崔明启便道:“薛侍郎还是快些去找次辅大人商议吧,此事非同小可。”
薛玉书咬牙切齿:“不需崔阁老费心。”
“本官只是感念一番,今日过后,国库该充盈了。”
薛玉书沉默片刻,方才再次开口:“他虽有万民书,也终究不该与满朝文武为敌。”
“还好他有万民书。”
崔明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