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该能平步青云,只需自保便是,为何要蛮横出头?
终究还是太过意气风发。
如此年轻,却才华横溢,哪里知道何为低头?
因着刘阁老相护,他除了在翰林升迁外,还兼任吏科给事中。
给事中便是连阁老也可弹劾,权可谓极重。
他想着他终于选对了。
哪怕沈六元回京拿出了万民书,他仍旧觉得以他的资质才学,这便是他最好的选择。
能将通城州变成通府,从那险象环生的环境里再回到京城的人,就不是褚茂业能比的。
褚茂业比不得沈六元,褚茂业却能得座师的赏识,能立在这大殿之上。
可他从未想过,座师一死,这朝堂便没了刘门的容身之所。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当年沈逾白不选刘门。
原来他并未长成褚茂业,他仍旧是猪儿。
纵使立在这大殿之上,也不过能跟这些臣子们吵几句,却无法护住刘门分毫。
座师始终在教他,为官者,头一个要学会的就是自保。
座师如此践行了一辈子,尸骨未寒,就被群起而攻之。
自保是为了什么?
事事圆滑避让,就可自保了吗。
那座师为何会遭受这些羞辱?
薛大人又为何在此与众官员抗衡?
刘门挡了他人的道,如何才能自保。
褚茂业藏在宽袖中的手颤抖不止,眼底是不甘,是屈辱。
座师倾尽所能教导他,扶他往上爬,他该给座师一个清白的身后名。
可他既无法让村里人过上好日子,更无法护住恩师。
他依旧是猪儿,并未长成茂业……
纵使天子入殿,他依旧心绪难平。
今日的早朝与前几日一样,依旧是对刘秉卿的弹劾。
与以往不同,今日他顶替了薛玉书,头一个出列与他们争论。
“今日你们如此污蔑逝世的同僚,就不怕你们身后也被人如此污蔑吗?!”
褚茂业几乎是咆哮着怒吼。
前方的薛玉书身子一晃,回头看向褚茂业,就见褚茂业脖颈处的青筋暴起,脸颊因太